【长顾】美人妆
算是 遥寄 的后续w
送给 @-青玹- 小姐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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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庚在书房里没抓到顾昀的人,便知道这货准是又作什么妖去了。
他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,回卧房捞了件大氅便绕到后院找人去了。
大抵算是晚秋了,天气日渐转凉,风吹得也更厉害了。冷风将过了花期的桂花撕碎卷走,没头没脑地在院里四处乱撞。
顾昀还是经年不变的一件单衣,偷偷摸摸地也不知道在窗边儿捣鼓什么。
长庚于是也放轻了脚步,悄无声息地向他走过去。
太始帝登基第一年,就把朝廷众臣的心结安定侯给赶回家了。
虽说是带印休养,却也算是换来了几分清净。
至于皇帝陛下经常趁黑灯瞎火偷偷溜进侯府的这件事,就另当别论了。
顾昀的耳目还没好彻底,再加上长庚的动作小心翼翼得仿佛做贼,便直到人绕到身后了才察觉。
他略微回过头,长庚便同时把那件大氅披在他身上了。
顾昀“啧”了一声,倒没说什么。
长庚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,向窗台上看了过去。顾昀左手处正放这个颇为精致的小木盒,装了浅浅一层白霜,靠近盒壁的地方已稍稍有些融化了。
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长庚仔细地给他系好领扣,问道。
“上次信里不是说要偷秋霜给你上妆么,”顾昀放下手里那半截竹舀,轻笑了一声说道,“今天看院儿里霜结的正好,便来偷了。”
“这怎么个上妆法?”长庚闻言,哑然失笑道。
“从铺子里买了胭脂块来,”顾昀挑了挑眉道,“一会儿用霜化开了,给你额头上画花。”
长庚道:“……听着倒新鲜。”
“古有雪水煎茶、有酿泉为酒,今儿里我以霜为妆,不都是差不多的么,”顾昀抬起手来,不轻不重地在他眉心按了一下 ,“讨的就是个格调。”
长庚被他冰得一激灵,抬起手来把顾大帅不老实的手指捉在掌心。
“又不是重甲,”长庚又是心疼又是气地拢着他冻得发青的手指,“多穿一件碍什么事。”
“哎,”顾昀颇为享受地用指尖把对方掌心的纹路都走了一遍,随口许诺道,“下次一定穿。”
面对顾大帅不值钱的“下次”,长庚自知没法当真,便只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。
“走了,”顾昀笑眯眯地掂了两下托在另一只手里的小木盒子,“上我卧房去。”
顾昀倒还真从不知道哪家铺子里买了胭脂块来——也可能只是买了盒脂膏搁外面冻了一阵,殷红殷红地看着还挺赏心悦目。
但等到顾大帅开始在他脸上指点江山,这盒拿秋霜化出来的水粉似乎就不那么赏心悦目了。
起初顾昀还挺规矩,长庚看他似乎认真地很,便也不由自主地乖巧起来,一直端坐着任他摆弄。
他大概真是画了朵花,笔触很轻地在长庚的额头上小心翼翼地游走,略微有些发痒。霜冻的凉意掺着胭脂自带的喷香,在室内里慢悠悠地四处游荡。
顾昀收了最后一笔,先是颇为满意地把自己的作品细细欣赏了一番,接着又忙转回身去取铜镜,举在长庚面前。
“好看吗?”他期待地眨了眨眼。
——顾昀画了朵牡丹。
大概书画二事本就是能触类旁通的,长庚之前虽从未听说过顾昀作画,这么一看却也觉得他是小有基础的。
“好看。”他轻笑了一声,点了点头。
“那我可就再添几笔了。”顾昀勾了勾唇角,接着没等长庚回应便直接动了手。
长庚还没反应过来,两边腮帮子上便已经被这姓顾的抹了个一塌糊涂。
“顾子熹!”长庚忙向后仰身去躲,顾昀却坏笑着直接扑过来了。
“你——”长庚怕磕着他,只好尴尬地卡在椅背上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毕竟空间有限,面对长庚狼狈的躲避,顾昀轻而易举地占了上风,不出半刻便把人给抹了个大花脸。
长庚最终是直接伸出左臂把他的肩膀一搂,一边防着人不磕着一边快速伸出右手把桌上另一只妆笔够过来,在人脸上一阵乱画。
顾昀一边大笑一边偏开脸去躲,差点岔了气。
听说顾昀从西洋归来的沈易本来是携礼拜访,不料刚小跑到卧房门口就听见那姓顾的和他家陛下在里头笑做一团,还时不时有桌椅碰撞的声音,十分伤风败俗。沈将军自己在脑子里延伸了一下,硬生生地烧红了脸,怒不可遏地掉头就走。
他还专门没在人回来的第一天就过来拜访,还专门挑了清晨时分……
姓顾的就是个禽兽!
房里的顾禽兽自然不知道有这么一出,倒是俩人互掐了半天,半是笑的半是争的累没了力气。
顾昀半靠在窗边儿上喘气,顶着个花脸还是没止住笑。
日光正好就从窗沿处漫进来,堪堪把人都侧脸染了个边儿。被边疆的沙石磨出来的硬朗线条被模糊了少许,让人几乎猜不出是这般霜雪紧催的年纪。
“下一次,”顾昀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,张口就又是没正经的: “就是雪水煎茶了。”
“还有啊,”他转过目光来看着长庚,颇为认真地说道,“红叶题诗、嚼梅咽雪……都来一遍。”
长庚回望他,轻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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